好一会,朱康二人这才缓过了神来。

  平复了一下心神,凌绯彤拉着朱康的手上前几步,对着凤紫嫣跪了下来,便是一拜。

  “多谢姑娘出手相助,我和康哥还有我的家族才能两全,大恩大德,今生若无以回报,来世愿做奴做婢侍奉姑娘左右”

  凤紫嫣却一个转身给避了过去

  而后面无表情,冷然说道。

  “你们不必谢我,你得我之助脱身隐姓埋名,而我则顶替你的身份来避免祸事,总得来讲,算是各取所需罢了。”

  说完,凤紫嫣凤眼微眯,瞥了瞥凌绯彤。

  “不过?,倒是你,当真愿意为他褪去这一身华服锦衣和富贵荣华,和他到不知名的地方穿着粗衣麻布过着,整天算着财迷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吗?趁眼下事情还没发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”

  但凌绯彤却摇摇头。

  接而目光对上朱康,动情的说道

  “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,此生足以。”

  一旁的朱康则感动的将人搂入怀中满脸深情。

  “此生此情,定不敢忘”

  凤紫嫣看着凌绯彤的表情,坚定,决绝,却是没有丝毫的虚假。

  便没有再说什么,转头伸手从残影手里接过一个厚重的钱袋放到桌子上。

  “等会,出了这个门之后,我们即刻恩怨两消,互不相欠。这里面的钱财?,足够你们挥霍一辈子了,算是对你们的补偿。”

  说完,凤紫嫣盖上红盖头由残影搀扶着往外走,路过朱康,驻足,侧头在朱康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。

  “今生今世你若负她,来年他日乱葬岗中,死人堆里,必将有你一席之地”

  森冷的语调,冰冷的目光,仿若阵阵寒意,冻的朱康不由得心头一颤。

  时至响午,正是一天最热的档口。

  而人一热,就越容易烦躁。

  这不茶棚内一小胡子摸样的人,在猛灌了一壶茶之后便口不择言的嚷嚷开了。

  “这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麻烦,矫情,出个恭像在用膳一样,墨迹的很,如此下去,恐怕到了晚上也出不了北国”

  祈炀面有不善,瞪了他一眼。

  “休要胡言乱语”

  小胡子被瞪,如焉了的茄子,低头不语。

  同桌的面容清秀的郑郁一见气氛有点低沉,适时打起了圆场。

  “二当家息怒,张元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,现下我们仍在天狼堡势力范围内,多留一刻就多一番风险,还是催上一催比较稳妥。”

  祈炀一听,是这个道理,便起身来到门前,正欲敲门,门却从里面打了开来。

  一见祈炀立在门口,喜娘扮相的残影立马堆起来职业性的笑容。

  “新娘子从小养尊处优,从未如此舟车劳顿过,身子一时承受不来,耽搁了少许行程,还望二当家多多担待。”

  祈炀面无表情的摆摆手,表示无碍。

  但面上却有点不悦,显然对这位新的嫂嫂,印象不是很好。

  新娘子的凤紫嫣对着祈炀的方向低了低头,便由着残影扶着往马车的方向走。

  祈炀见状,抬脚跟来上去,可还没走上几步,就突然停了下来。

  跟在他身后的张元见了,有点不解。

  “怎么了,二当家?”

  盯着新娘子的背影,祈炀紧缩剑眉。

  “你又没有感觉新娘子好像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了,步伐好像刚才轻盈多了,身高似乎也高了一些。”

  “有吗?”张元顺着祈炀的目光看了过去,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了。

  “我感觉没差啊,兴许是天气太热的关系,二当家你一时晃了眼吧?”

  祈炀一听,也没怎么纠结,说了一句。

  “或许吧”

  一番整顿之后,迎亲的仗队又重新踏上了归途。